嘉靖五彩（节选）
这件“大明嘉靖五彩鱼藻纹大盆”，正是世宗“斋醮祭祀”时的通天正器：“聚宝盆”。据传嘉靖一朝，“日日仙修，月月斋醮，岁岁祭祀，其间四坛续续然香绕晕幻、磬鸣环宇”。无论“天、地、日、月”四坛，还是间错其间的宫观醮台，每逢“斋醮乩仙”时，除了“五供”、”丹房丸所”、“梅瓶”和“卷缸”各司其职外，最中央必定有一只堆积着如山至宝的“聚宝盆”，它因拥有直接通畅于仙界的功效而备受推崇……“聚宝盆”以五彩御器为载体，上置大量天然宝石的原石，这些“永乐”时期由“海上丝绸之路”从“两河流域”用茶叶、丝绸、瓷器交易回来的宝石原石，成就了“聚宝盆”的核心质量。再辅以大量的生物有机宝石，标配有：大唐迷金镶嵌而彰显奢华的南海“砗磲”，东海龙宫的牛血“珊瑚”、黑白间金的璀璨“珍珠”、东吁“明吉逾王朝”供奉的“蜜蜡”，它们与“天然宝石”一起被堆成“金字塔”形。“聚宝盆”的沿口等分为四序，放压“七星草”、“龙涎花”、“血灵芝”和“日月瓜”；又间隔八方倭角，插放“玉髓”、“煤精”、“玛瑙”、“碧玺”、“青金”、“陨铁”、“绿松石”及“孔雀石”。由天然宝石和生物有机宝石堆积而成的“金字塔”顶部没有尖顶，好似将尖顶削掉一样，呈平面四方形，上面布置“舍利”、“龙骨”、“玉锁神魂”、“杏黄旗”、“番天印”、“混元金斗”、“造化玉蝶”和“山河社稷图”；四角阵眼处分嵌“元牝珠”、“避尘珠”、“赤丹神珠”和“雮尘珠”；中置“太上紫金葫芦”，佐以“五方通天犀角”，空处插燃十二柱“奇南沉香”……完整的“聚宝盆”异常宏伟神秘，十二柱“奇南沉香”飘绕的烟跡会汇成一条“应龙”虚影，直冲霄汉，融于天界领域……据传，以“嘉靖五彩”鱼盆为容器制成的“聚宝盆”，因五彩驱邪，乾坤有余，洪运当头，方才聚宝而绵延不绝，通灵而帝仙合一。“大明嘉靖五彩鱼藻纹大盆”因其“聚宝盆”的身份显赫，反倒使其传世极其稀少，出土亦几无可见。各大博物馆也从无展示，仅见上海博物馆藏有一件“嘉靖青花黄釉彩大盘”，口径宽愈八十厘米，宏伟宽阔，颇有世宗喧天撼地那境界情怀，见之往往迷醉，仿佛被魔障了一样，怔怔而不可自己……一只青花黄釉盘，观之尚且如此，一旦遇见那五彩“聚宝盆”，其心境当可想而知……问题在于：无处可见，才是磨人之痒……
林 晓
2022.1.16